第22屆國家文藝獎得主、寫作超過40年的小說家平路,無論在創作風格或於題材與形式上的多元性,皆已臻於深具開創性的斐然成就,是當代最卓越的作家之一。90年代後,平路尤擅於透過女性幽微內心的獨白與細膩描繪來翻轉父權視角,獨然成其一家之風。
小說王國,靈感肇始於一個問號
從第一篇小說〈玉米田之死〉獲得《聯合報》短篇小說獎首獎肇始,平路筆耕不輟,她自己形容,「寫小說的動力,就是我始終還貪戀著其中的趣味,貪戀其中還沒有解出來的謎題,你要如何轉圜,如何埋下足夠的隱喻,讓讀者各自牽引出他的回憶或觸動。而且寫小說真是極其不易,然後你就會覺得,當它那麼難的時候,它必需要有趣。」
從「國父遺像中的形象真能代表孫文?」那個問號開始,平路以文學之筆深入歷史隙縫,鬆動既有的偉人神話印記與歷史大敘事,讓主角重新回歸真實悲歡的「人性」之中。談及書寫最久的長篇小說《行道天涯》,平路說道,「對我來講,小說一直有一個很重要的宗旨或精神,就是小說的開端始終源自『問號』,當你無論如何都忘不了那個問號,因此就有了一篇或一本小說的可能。」
此後,不論是書寫〈百齡箋〉中的宋美齡,《何日君再來》裡的鄧麗君,甚至是《黑水》裡的謝依涵,平路都努力潛入人心的伏流暗礁處,宛如剝洋蔥般剝開一層層的事件表象,直抵生命底層中的「真實」。
平路提及,包括法國的福樓拜等知名作家都曾說過,包法利夫人就是他自己,「而且一定是他跟我中間的連結感動了我,讓我理解,或許在某個情境下,我也會做出相同的事;這就是小說的力量,是任何歷史敘事都無以企及的,而在這個過程當中,你也因此更加反觀照見自身內在的幽微之處。」
散文書寫,貼近生命的如水清澈
相比於以小說文體,書寫他人故事;平路以散文之筆,書寫自身生命轉折。
「散文對我自己的意義可能大於所有,我非常希望能在生命的流轉當中,愈來愈透澈,逐漸看清原先的糾結與誤會,那對我而言是很好的感覺。」平路以《袒露的心》探究生命的來處,在釐清身世之謎的同時,也梳理了過往深埋心底的母女情結,書寫出家族觀照的新高度;《間隙》則以自身驟然罹病歷程,積極探問生命的去處,以最可親可愛的文字自我療癒的同時,也「寫給正在受折磨的你」,讓我們得以看見「每一朵烏雲,都鑲著金邊」。
「間隙,就好像一個坎,讓你不得不突然停下,讓你有機會在那個間隙當中去體悟很多事,也許好多年來你都糊裡糊塗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,突然就明白了。」從現在的心境回望,平路想對離世的母親述說,「在任何生命的流轉當中,如果我還能夠碰到,我一定會非常珍惜這段緣分;而如果您當時還能夠多給予我幾年的時間,我一定也會做得比當時更加圓滿些。」
「好的短篇小說會立即黏住你的手指,讓你愛不忍釋,長篇小說則需要多給予它一點空間,慢慢培養出一段與作者連結的默契時光;經典對我而言,就是我忘不了的那些書,它會牽你的手,帶你到另一本好看的書。」在生命的間隙,平路以書為伴,寫作與閱讀則為一體兩面,對她而言,兩者都是生命帶來最大的美好祝福與奇蹟。
▍平路推薦書單:
◎卡里‧紀伯侖《先知》
◎加布列‧賈西亞‧馬奎斯《百年孤寂》
◎米蘭‧昆德拉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》
◎佩瑪‧丘卓《當生命陷落時:與逆境共處的智慧》
◎平路《蒙妮卡日記(時光典藏版)》
◎平路《間隙:寫給受折磨的你》
◎平路《袒露的心》
◎平路《黑水》
▍《名人書房》平路:閱讀真的是最大的禮物、是奇蹟
▍7/8起 每周六 22 : 00《名人書房》YouTube、Yahoo TV、愛奇藝
▍7/8起 每周六 20:00 華視教育台、23:00 寰宇新聞台
▍8/6起 每周日 21:00 人間衛視台
▍《名人書房》YouTube
▍《名人書房》FB
▍《名人書房》IG
▍《名人書房》Podcast
▍重溫《名人書房》
第一季
第二季
第三季
第四季
特別篇
Text/朱惟君
Photo/冠德玉山教育基金會
延伸閱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