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喜愛翻看舊時的照片,神遊在一幀幀的停格畫面裡,憶想過往青春年少、兒時光陰,亦回想故人、故鄉。其實,透過作家們的文字,不論是散文或小說,也是另一種尋找回憶的途徑。

 人生清單清倉,從現在開始

不過是去年10月,作家黃春明出版了睽違近20年的小說《跟著寶貝兒走》;今年9月,他又寫出了最新的小說《秀琴,這個愛笑的女孩》,以故鄉宜蘭為起點,帶領大家重返台語電影的黃金年代,透過女孩秀琴的遭遇,寫出60年代的台灣發展與常民生活。從中,能嗅聞到專屬古早年代質樸小鎮上的人情況味,感受仍是戒嚴時期的政治壓迫力,亦有少女懷春明星夢、婆媳問題、提親說媒等情節發展。

很難想像,黃春明的年歲已屆朝枝之年,在書中的序文裡,他形容這些年的創作是「清倉」,希望將作家生涯中仍存放在心中、僅有故事雛形而未落實成完整文字的腹稿一一完成。《秀琴,這個愛笑的女孩》這本書,就是30年前就產出的腹稿。

重要的是,你還能做什麼?

序文中,黃春明也提及自己在六度化療後,為抒懷與打發時間創作了一幅手撕畫,上頭一位疲憊不堪的老人,坐在坎坷路途上的一顆石頭上。老人問時間:還有多少?時間回他:還有多少時間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還能做什麼?

黃春明坦然直言,年歲與身體健康狀況,還有自己能承受的壓力已近臨界點,「好在心頭的記憶,沒失智的障礙……在尚存的記憶中,還有一批腹稿可以胡搞瞎搞,清倉。」身為作家,直至遲暮之年,創作仍是必然。

跟隨著作家的行筆,我們踏著一段又一段文字而前行,前行至舊時年歲。我們遊歷了屬於作家腦中、心中的回憶景象,也或許觸動了一些共有的記憶畫面與集體回憶,甚或憶想起某些人、某些往事。流逝的光陰匆匆,不為任何人等待,卻在這些閱讀文字的時刻,時間有了片刻的暫停。

▋《秀琴,這個愛笑的女孩》
作者:黃春明
出版社:聯合文學出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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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xt/汪思喬

Photo/冠德玉山教育基金會、聯合文學出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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