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候變遷帶來的影響正衝擊著所有人類，極端氣候致災的頻率越來越高，解方在何處？出路又在何方？長年以作品關注人類各面向困境的美國作家理查．鮑爾斯（Richard Powers），透過小說《樹冠上》傳遞了一個觀念：「若想在地球上永續永存，就必須與樹木結盟。」
在樹的生命中探尋自我
《樹冠上》的敘事結構宏大，情節引人入勝，全書以樹根起始，以樹籽為終結，傳遞了一份生命生生不息的底蘊基調。
藉著9位人物各自與樹相關連的生命歷程，作者以精妙筆法帶著讀者深入這些虛構人物的生命情景，當中包括大學生、藝術家、華裔女工程師、心理學博士生、律師夫婦、越戰士兵、終身癱瘓的男孩、失聰的女孩。他們的人生原本各自獨立，最終卻因為環境搶救運動而有了近似遭遇。這樣的情節鋪排，同時揭示著人與人、人與樹、人與環境之間彼此牽連引動，以及生命本是息息相關，互為影響、實為一體，有如地下根莖交錯相連的真實。
如果世界的語言是森林
《樹冠上》這部小說獲得了2019年普立茲文學獎的肯定。對鮑爾斯來說，雖然選擇小說形式、以文學的筆法為體，看似柔軟平和，實則是更技巧性地呈現環境運動現場，要嚴肅辯證環境倫理的困境，他想突顯的是最基本又最具破壞性的、所有人都無可逃避的現狀：人類與自然的對立。
鮑爾斯認為，面對環境的巨變，人類數百年來從不願面對現實，反倒粉飾太平，「對自己述說我們覺得動聽的故事，致使我們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對地球造成的苦難。我們必須承認我們與其他物種共生共存，所謂的自主和控制只是迷思，我們需要另一個更古老、更寬容、更真實、更具說服力的迷思：請想想奧維德的名著《變形記》，請想想人類與萬物如何互換形體。」
這樣的觀念，與提出蓋亞假說的科學家詹姆斯．洛夫洛克（James Lovelock）並無二致：「地球與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體，彼此支援、競爭，也相互成為彼此存有的理由。」
在全書後記裡，作者感慨表示：「任何一個物種若將世間其他生物視為資源，認定萬物只為因應自己無限的擴展而存在，地球終究會將把它視為失敗的試驗。」他更大聲疾呼：「若想在地球上永續永存，就必須與樹木結盟。」
▋《樹冠上》
作者：Richard Powers
譯者：施清真
出版社：時報出版
Text／汪思喬
Photo／時報出版、達志影像／shutterstoc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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